叶凡感觉全身的骨头都碎了。他睁开眼，刺眼的阳光让他立刻闭上，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。 “还没死啊？”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 叶凡艰难地转过头，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头蹲在旁边，手里捏着一根草茎，正漫不经心地剔牙。老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，沾满了泥垢，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。 “这是……哪里？”叶凡声音嘶哑，每说一个字都像刀割。 “荒山野岭呗。”老头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证券杠杆网，“你小子从天上掉下来，差点砸死我的兔子。” 天上？叶凡猛地想起什么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，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。他的灵力呢？经脉里空空荡荡，连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。 “别费劲了。”老头用草茎戳了戳他的肩膀，“经脉全断了，能活着算你命大。” 叶凡的心沉了下去。升仙劫失败，修为尽毁，他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。 “你是谁？”他盯着老头，试图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看出什么。 “韩老魔。”老头随意地挥挥手，“就是个捡破烂的，别多想。” 叶凡不信。这荒山野岭，一个普通老头怎么可能活下来？但他现在没力气追问。
夜幕降临，韩老魔生了一堆火，烤着一只野兔。油脂滴在火堆里，发出滋滋的响声。叶凡闻着香味，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。 “想吃？”韩老魔撕下一块肉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 叶凡别过脸。他曾经是天界的天才，现在却要接受一个凡人的施舍？ “啧，还挺傲。”韩老魔把肉塞进自己嘴里，嚼得津津有味，“饿死算了。” 叶凡闭上眼，强迫自己冷静。他必须想办法恢复修为，否则这辈子就完了。 第二天，韩老魔拖着他进了一个山洞。洞内潮湿阴暗，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。 “自己找点有用的。”韩老魔丢下他，转身出去了。 叶凡艰难地爬向那堆杂物，翻找了一会儿，突然摸到一本破旧的册子。封面上写着几个模糊的字——《逆星诀》。 他翻开第一页，心脏猛地一跳。这是一部修炼星辰之力的功法，虽然残缺不全，但对他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。 “看什么呢？”韩老魔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。 叶凡下意识把册子藏到身后，“没什么。” 韩老魔眯起眼，“找到宝贝了？” 叶凡没回答。他现在谁都不信。 “随你。”韩老魔耸耸肩，转身往外走，“不过提醒你，这地方晚上有狼，别乱跑。” 叶凡等他走远，立刻翻开册子仔细阅读。越看越心惊，这功法竟能引动星辰之力修补经脉，简直是逆天而行。 他试着按照上面的方法感应星辰，可体内空空如也，连最基本的灵力都调动不了。 “该死！”他狠狠捶了下地面。 就在这时，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叶凡警觉地抬头，看到一个少女站在洞口，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剑。 “你是谁？”少女冷冷地问，眼神警惕。 叶凡还没回答，韩老魔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：“哟，又来一个倒霉蛋。” 少女猛地转身，剑尖直指韩老魔，“别过来！” 韩老魔举起双手，笑嘻嘻的，“别紧张，我对小丫头没兴趣。” 叶凡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，突然意识到——她也在逃命。少女的剑尖微微颤抖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叶凡注意到她右肩的衣衫被血浸透，伤口还在渗血。
展开剩余89%"你受伤了。"叶凡撑着洞壁艰难起身，却因体力不支踉跄了一下。"闭嘴！"少女厉声喝道，剑锋转向叶凡，"你们是一伙的？"韩老魔慢悠悠地蹲下来拨弄火堆，"小丫头，真要动手，你连剑都举不稳。"少女咬紧下唇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叶凡看出她已是强弩之末。"我们不是你的敌人。"叶凡尽量放轻声音，"你可以在这里休息。""凭什么信你？"少女冷笑，"一个经脉尽断的废物，也配说这种话？"叶凡胸口一窒。曾几何时，谁敢这样对他说话？但现在，他确实连站都站不稳。韩老魔突然笑出声，"有意思。烈阳宗的剑伤，看来你惹的麻烦不小。"少女瞳孔骤缩，"你怎么知道......""衣服上的火纹，伤口残留的灼气。"韩老魔撕下一块兔肉扔给她，"吃吧，毒不死你。"少女盯着地上的肉块，喉头滚动。三天没进食的身体背叛了意志，她弯腰时差点栽倒。叶凡趁机看清她腰间的玉佩——"苏"字隐约可见。这姑娘来历不简单。
"我叫叶凡。"他试探着说，"你呢？""与你无关。"苏清月狼吞虎咽地吃着兔肉，却仍紧握长剑。洞外突然传来狼嚎，由远及近。苏清月瞬间绷直身体，剑锋反射出冷光。"怕什么。"韩老魔往火堆里添柴，"畜生比人好对付多了。"叶凡望向洞外渐暗的天色，突然感到体内有细微的刺痛。是星辰之力？他急忙翻开《逆星诀》。"临阵磨枪？"苏清月嗤笑，"你以为看几页破书就能......"她的话戛然而止。叶凡掌心竟泛起微弱的蓝光，如同萤火虫般明灭不定。韩老魔眯起眼睛，"小子，你做了什么？""我...我不知道。"叶凡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。按照功法所述，至少要修炼三月才能引动星力。苏清月猛地站起，"你到底是什么人？"洞外狼嚎突然变成惨叫。沉重的脚步声逼近，伴随着树枝断裂的脆响。"不是狼。"韩老魔脸色骤变，"是烈阳宗的追魂犬！"苏清月面如死灰，"他们找到我了......"叶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，"跟我来！"他拖着苏清月往洞穴深处跑，手中蓝光越来越亮。"你疯了吗？"苏清月挣扎着，"那里是死路！"石壁在蓝光照射下竟浮现出星图纹路。叶凡福至心灵，咬破手指按在中央星位上。石壁无声滑开，露出幽深通道。韩老魔吹了声口哨，"有意思。"
身后传来犬吠声和金属碰撞声。追兵已至洞口。
"走！"叶凡推着苏清月进入密道。在石门关闭的刹那，他看见韩老魔从破衣服里摸出个漆黑的小瓶。黑暗笼罩三人。苏清月的呼吸变得急促，"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机关？""猜的。"叶凡喘着气，"《逆星诀》最后一页画着这个图案。"韩老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，"小子，你刚才用的不是普通星辰之力。"突然，整个通道开始震动。远处传来石门崩塌的轰响。"他们破门了！"苏清月声音发颤。叶凡手中的蓝光突然暴涨，照亮前方岔路。左侧通道壁上刻着烈阳宗标记，右侧则是模糊的星图。"走右边。"韩老魔突然严肃起来，"左边是陷阱。"苏清月质疑道："你怎么确定？"
"因为，"韩老魔露出诡异的笑容，"百年前这陷阱是我设计的。""你说什么？"苏清月猛地停下脚步，剑尖抵住韩老魔的咽喉，"你和烈阳宗什么关系？" 韩老魔不慌不忙地用两根手指拨开剑锋，"小丫头，百年前的事，和你有什么关系？"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，"现在逃命要紧。" 通道深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，碎石簌簌落下。叶凡手中的蓝光忽明忽暗，映出三人凝重的面容。 "追魂犬能嗅到三里的血腥味。"韩老魔突然扯下苏清月肩头染血的布条，"丫头，你这伤再不处理，我们都得完蛋。"
苏清月咬牙，"用不着你假好心！" 叶凡感觉到体内微弱的星力正在流失。他盯着通道石壁上的星图，突然发现那些线条在蓝光照射下会缓慢移动。"这地图是活的！" 韩老魔凑过来，脏兮兮的手指顺着星图轨迹滑动，"有意思，这是'星移阵'，每时每刻都在变化。"他转头看向叶凡，"你小子能感应到星辰方位？" 叶凡点头，掌心蓝光随着他的意念增强几分。苏清月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，"你明明没有灵力..." "别废话了。"韩老魔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粉末，撒在三人来时的路上，"追魂犬最怕乌骨粉，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。" 远处传来犬类痛苦的哀嚎。苏清月脸色稍缓，却见韩老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黑血。 "你中毒了？"叶凡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。 韩老魔摆摆手，"旧伤而已。"他抹了把嘴角，突然抓住叶凡的手腕，"小子，你体内有天界的气息。" 叶凡心头一震。升仙劫失败时，他确实感受到有外力干扰。 苏清月警惕地后退半步，"天界？你是上界的人？" "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"叶凡发现通道尽头的星图开始扭曲，"阵法要变了！" 三人冲向通道拐角，身后传来烈阳宗弟子愤怒的吼声："叛徒苏清月！交出星陨剑谱，饶你不死！" 苏清月握剑的手微微发抖。叶凡注意到她腰间玉佩正在发烫，泛出诡异的红光。 "他们在追踪玉佩！"韩老魔眼疾手快，一把扯下玉佩扔向岔路，"走这边！" 刚转入新通道，整条石壁突然亮起刺目的火光。十余名烈阳宗弟子从前后包抄而来，为首的中年男子额间有火焰纹记。 "林长老..."苏清月声音发颤。 林霸天负手而立，目光却死死盯着叶凡，"果然是天界余孽。"他抬手结印，炽热的火网朝三人笼罩而下。 韩老魔突然暴起，破烂衣袖中飞出数十道黑芒。火网被腐蚀出大洞，三名弟子惨叫倒地。 "毒阎罗？！"林霸天脸色大变，"你不是死了吗？" 韩老魔咧嘴一笑，满口黄牙突然变得森白，"老夫命硬得很。" 叶凡趁机运转《逆星诀》，掌心蓝光化作细流渗入石壁。整条通道开始震动，星图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。 "他在操控阵法！"有弟子惊呼。 林霸天眼中闪过贪婪，"抓住他！天界功法归烈阳宗所有！" 苏清月突然挡在叶凡身前，长剑划出冰冷弧光。她肩头的伤口崩裂，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刃上，竟激起一阵清越剑鸣。 "剑灵觉醒？"林霸天又惊又怒，"苏家余孽果然留不得！" 韩老魔趁机甩出三枚漆黑丹药，爆炸产生的毒雾瞬间充满通道。他拽住两人，"走！"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一条狭窄岔路。叶凡发现掌心蓝光正在疯狂吞噬他的体力，眼前阵阵发黑。 "小子，别硬撑。"韩老魔往他嘴里塞了颗腥臭药丸，"吃了它。" 药丸入腹，叶凡顿时觉得有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。他惊讶地发现，体内断裂的经脉竟被这股热流暂时连接起来。 "这是..."
"禁药'续脉丹'。"韩老魔咳嗽着，"能撑半个时辰。" 苏清月突然抓住叶凡的手，"你到底是什么人？为什么烈阳宗说你是天界余孽？" 叶凡看着通道尽头透出的微光，苦笑道："我自己也想知道。"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。韩老魔突然停下脚步，从怀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罗盘。指针疯狂旋转，最终指向通道左侧一块不起眼的凸起石块。 "找到了。"他用力按下石块，地面突然裂开，露出向下的阶梯，"这是老夫当年的逃生密道。" 三人刚钻入密道，头顶石板就轰然闭合。黑暗中，叶凡听到苏清月急促的呼吸声近在咫尺。 "你受伤了。"他摸索着撕下衣角，想帮她包扎。 苏清月躲开他的手，"不用你管。"但颤抖的声线出卖了她的虚弱。 韩老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："省点力气，下面有东西。" 阶梯尽头是个圆形石室，中央悬浮着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石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。叶凡体内的星力突然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。 "星核碎片？！"韩老魔难得露出震惊神色，"难怪烈阳宗发疯似的追捕..." 话音未落，整间石室突然剧烈震动。林霸天的怒吼透过石壁传来："毒阎罗！把星核交出来！" 苏清月握紧长剑，剑身开始泛起诡异的血纹。她盯着那块蓝色晶石，眼中闪过挣扎之色。 叶凡突然意识到什么，"你们苏家...也在找这个？"苏清月的指尖在剑柄上收紧，指节泛白。"苏家守护星核三百年，"她声音嘶哑，"直到烈阳宗血洗我全族。" 叶凡看到晶石蓝光在她瞳孔里跳动，像被困住的野兽。他突然明白为何这姑娘浑身是刺——她背负的血仇比伤口更深。 "小心！"韩老魔突然拽开两人。头顶石板轰然炸裂，林霸天的火掌擦着叶凡衣角掠过，在石地上烙出焦黑掌印。 "把星核交出来！"林霸天身后涌出十余名弟子，火把将石室照得通红。叶凡注意到他们手腕都缠着渗血的布条——这些人在用精血催动功法。 苏清月突然笑了。那笑容让叶凡脊背发凉。"想要？"她剑尖挑起地上染血的布条，"拿命来换。" 剑鸣骤起。 叶凡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——苏清月的身影化作残影，剑刃割裂空气的声音像千万只蝉同时振翅。三名弟子喉间绽开血线，火把坠地时照亮她染血的面容。 "剑灵觉醒！"林霸天暴退三步，袖中甩出七枚火钉，"结阵！" 火钉在空中结成牢笼，苏清月挥剑格挡的瞬间，叶凡看到她虎口崩裂的血珠悬浮在空中。时间仿佛被拉长，他体内残存的星力突然自发涌向掌心。 "别过去！"韩老魔的警告迟了半步。叶凡扑向战圈的刹那，星核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。 世界在扭曲。 叶凡感觉自己被撕成碎片又重组。再睁眼时，石室变成了幽蓝洞窟，钟乳石滴落的水珠里含着星光。 "星核认主？"韩老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带着罕见的凝重。他正用黑布裹住苏清月流血的手臂，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次。 苏清月甩开他的手，"这是哪？" "玄龟秘境。"苍老的声音从水潭深处传来。潭水翻涌，浮出个驮着石碑的巨龟，龟壳上刻满星图，"老朽等你们很久了。" 叶凡发现掌心的蓝光正与龟壳星图共鸣。玄龟的眼睛像两盏幽绿的灯，照得他无所遁形："小子，你丹田里的禁制是谁下的？" "禁制？"叶凡按住小腹。升仙劫失败的剧痛突然在记忆里复苏——那道劈开劫云的紫雷里，分明藏着人为的灵力波动。 玄龟叹气："天界有人不想你成仙啊。"它背上的石碑亮起文字，记载着三百年来所有升仙失败者的名字，叶凡在末尾看到了自己的师尊。 苏清月的剑突然指向玄龟："你知道烈阳宗为何追杀我苏家？" "因为星核能打开天界通道。"玄龟慢悠悠道，"而苏家血脉，是钥匙。" 叶凡看到苏清月踉跄了一下。这个总把背挺得笔直的姑娘，此刻像被抽走了脊梁。她低头看自己染血的掌心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"所以...我全家都死得这么可笑？" 韩老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黑血顺着他胡子滴落，在潭水里晕开墨色。玄龟伸长脖子嗅了嗅："毒入心脉？魔尊大人也有今天。" "少废话，"韩老魔抹了把嘴角，"你能解？" "解不了。"玄龟的爪子拍打水面，激起星光点点，"但星核能暂时压制。"它转向叶凡，"小子，你每用一次星力，禁制就深一分。等它爬到心脉..." 话没说完，洞顶突然传来爆炸声。碎石簌簌落下，林霸天的怒吼隔着岩壁闷闷传来："找到他们！" 苏清月握剑的手在抖，但眼神已经变了。她扯下染血的发带绑住伤口，转头看叶凡："能再引动星力吗？" 叶凡试着感应体内微弱的蓝光，却发现经脉里多了些陌生的气息——是苏清月伤口溅到他身上的血。那些血珠正沿着他的经络游走，所过之处星力暴涨。 "你的血..." 玄龟突然伸长脖子："苏家血脉激活了星核！快，把星力导入石碑！" 叶凡刚抬手，整座洞窟突然地动山摇。林霸天带人破开岩壁的瞬间，韩老魔甩出的毒烟与苏清月的剑光同时爆发。而叶凡掌心的蓝光，正不受控制地涌向玄龟背上的石碑。
最后一刻，他看到碑文最下方浮现出新字： "天劫非劫，人祸为祸。"石碑上的文字突然化作流光钻入叶凡眉心。他眼前浮现出三幅闪烁的地图，每幅都标注着血色骷髅标记。"三大禁地..."叶凡按住太阳穴，信息涌入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。苏清月一剑劈开坠落的碎石，"发什么呆！"她拽着叶凡往水潭方向退，剑刃与火掌相撞迸出火星。韩老魔突然撕开破烂外袍，露出布满黑色咒纹的胸膛。他咬破手指在胸口画了个诡异符号，整个洞窟顿时阴风大作。"万毒噬心！"林霸天脸色剧变，"快退！"黑雾从韩老魔七窍涌出，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扑向烈阳宗弟子。惨叫声中，玄龟突然喷出水柱将三人卷入潭底。冰凉的水流裹挟着他们下沉。叶凡憋着气，看到潭底竟有座发光的水晶宫殿。苏清月挣扎着想去抓漂散的长剑，被韩老魔一把按住手腕。"别动。"老魔头在水里居然能说话，气泡从他嘴角溢出，"下面是星墟。"他们坠入水晶宫穹顶的瞬间，潭水突然消失。叶凡摔在冰凉的地面上，咳出几口血沫。星核碎片在他怀里发烫。"这里是第一禁地。"玄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"老朽只能送你们到这。"
苏清月拧着衣角的水，警惕地环顾四周。宫殿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星图，中央悬浮着三块残缺的晶石。"星核碎片..."叶凡撑着膝盖站起来，突然发现韩老魔蜷缩在角落发抖。老人皮肤下的黑纹像活物般蠕动。"你怎么样？"叶凡想去扶他。"别碰！"韩老魔厉声喝止，"毒功反噬..."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，溅在地上腐蚀出个小坑。苏清月皱眉后退两步，"你真是毒阎罗？百年前被天界围剿的魔尊？"韩老魔咧开染血的嘴笑了，"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。"叶凡突然想起玄龟的话，"你和天界有仇？""血海深仇。"韩老魔的眼神变得危险，"就像苏家丫头和烈阳宗那样。"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苏清月。少女握剑的手紧了紧，"你知道什么？"
"苏家灭门那晚..."韩老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"我在场。"苏清月瞬间拔剑抵住他咽喉，"说清楚！"剑尖刺破皮肤的刹那，韩老魔袖中滑出枚黑色丹药。白烟炸开时，叶凡看到老人眼中闪过痛楚。"我本想救人..."烟雾里传来沙哑的声音，"但去晚了。"苏清月的剑哐当掉在地上。她跪坐在地，肩膀微微发抖，"为什么...不早说..."叶凡捡起剑递还给她，"我们先找碎片。"他指向最近的那块晶石，"那里有感应。"晶石周围环绕着扭曲的光晕。叶凡刚靠近，地面突然裂开，窜出三条通体漆黑的蛇。它们的鳞片反射着星光，竖瞳里映出三人变形的倒影。"星煞蛇！"韩老魔强撑着站起来，"别碰它们的影子！"苏清月挥剑斩向最先扑来的黑蛇，剑刃却穿过了蛇身。"幻象？""是实体！"叶凡拽着她急退，另一条蛇咬在他袖口，布料瞬间化为灰烬。韩老魔突然咬破手指，弹出血珠击中蛇眼。黑蛇发出婴儿般的啼哭，化作黑烟消散。
"用星力！"他冲叶凡喊道，"引动碎片共鸣！"叶凡掌心蓝光暴涨，与晶石产生剧烈反应。最后一条黑蛇在光中扭曲变形，突然开口说人话："天界走狗..."晶石融入叶凡体内的瞬间，他看到了记忆碎片：韩老魔被锁链贯穿琵琶骨，天界刑台上站着个与自己七分相似的白衣人。"叶家...先祖？"叶凡踉跄着扶住墙壁。苏清月捡起第二块碎片，"这块在排斥我。"她皱眉看着掌心被灼伤的痕迹。韩老魔突然抓住她的手，"因为需要魔血。"他划破自己手腕，让血滴在碎片上。晶石发出嗡鸣，浮现出烈阳宗总坛的影像。林霸天正跪在祭坛前，背后悬浮着巨大的天界投影。"他们在召唤上使..."韩老魔脸色阴沉，"必须阻止。"第三块碎片突然自行飞起，在空中炸成粉末。粉尘组成一行字：欲得残星，先破心魔。叶凡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。他脑海中响起天雷轰鸣的声音，有个冷漠的声音在说："此子不可留。""是禁制..."韩老魔按住他后背，"它在吞噬你的记忆。"苏清月突然割破手掌，将血按在叶凡额头，"用我的血做引子。"混合着星力的血液在叶凡经脉中奔涌。他看见更多记忆：韩老魔与白衣人把酒言欢，共同对抗天界大军..."你们是...兄弟？"叶凡艰难地问道。韩老魔的瞳孔微微收缩，"他是我唯一的朋友。"老人声音沙哑，"直到天界挑拨离间..."宫殿突然剧烈震动。穹顶出现裂纹，露出外面血色的天空。玄龟的警告声从远处传来："快走！烈阳宗启动了血祭大阵！"苏清月拉起叶凡，"还能动吗？"叶凡摇摇晃晃站起来，发现体内星力正在重组经脉。他看向韩老魔，"一起走。"老人却站在原地没动。他皮肤下的黑纹渐渐平息，眼神变得清明，"小子，记住..."一道血光突然击穿穹顶。韩老魔推开叶凡，自己却被击中胸口。他低头看着透体而过的红光，居然笑了。"终于...来了啊..."韩老魔的身体在血光中缓缓倒下，叶凡扑过去接住他，掌心沾满了粘稠的黑血。"老东西..."他声音发颤，发现老人胸口有个碗口大的洞，边缘泛着诡异的金光。 "天界...诛仙箭..."韩老魔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沫，"他们...来了..." 苏清月突然拽开叶凡，"小心！"第二道血光擦着他们头皮掠过，在墙上炸出深坑。穹顶彻底崩塌，露出外面血色的天空。林霸天站在祭坛上的身影清晰可见，他背后悬浮着个模糊的人形光影。 "那就是天界使者？"叶凡握紧拳头，发现体内的星力正在疯狂涌动。韩老魔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"小子...听好..."老人指甲深深掐进他皮肉，"你丹田里的禁制...是叶家血脉咒..." 叶凡瞳孔骤缩，"什么意思？" "你祖上...有人背叛了天界..."韩老魔的呼吸越来越弱，"所以他们...要断绝叶家...所有飞升可能..." 苏清月突然举剑格挡，金属碰撞声刺耳。三枚金色箭矢被她劈落两根，第三根擦过她脸颊，带出一道血痕。"没时间了！"她盯着远处祭坛，"他们在开启天门！" 叶凡感觉怀里的韩老魔突然变轻了。老人皮肤开始龟裂，碎成黑色粉末。"记住..."最后的声音像风中的叹息，"逆星诀...要倒着练..." 粉末散尽的刹那，叶凡体内星核突然剧烈震颤。他看见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，而是细碎的星光。"清月，"他声音出奇地平静，"帮我争取十息时间。" 苏清月没问为什么。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剑上，剑灵发出刺耳鸣叫。"十五息。"她头也不回地冲向祭坛方向，身影快得拉出残影。 叶凡盘腿坐下，开始倒运《逆星诀》。经脉里传来撕裂般的痛楚，但这次他没有停下。第一周天，他吐出一口黑血。第二周天，皮肤渗出细密的血珠。第三周天—— "啊！"他仰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吼叫。体内禁制被硬生生扯开，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。他看见年幼的自己被师尊偷偷种下咒印，看见升仙劫里那道伪装成天雷的诛仙箭... "叶凡！"苏清月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。少女左臂不自然地垂着，剑刃已经崩出缺口，"撑不住了！" 叶凡站起来时，整个水晶宫都在震动。他每走一步，地面就亮起一片星图。祭坛近在咫尺，林霸天惊愕地回头，"不可能！你怎么能破解禁制？" 天界使者的投影突然凝实了几分，"叶家余孽..."声音像千万根针扎进耳膜，"当诛！" 金色箭雨从天而降。叶凡不躲不闪，抬手划出个半圆。箭矢在离他三尺处突然停滞，然后调转方向射向祭坛。 "不！"林霸天仓皇结印，火墙刚升起就被金箭贯穿。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大洞，脸上写满难以置信，"上使...为什么..."
天界使者的投影开始扭曲，"区区下界蝼蚁..."话音未落，苏清月的剑已经刺入光影核心。剑灵发出欢快的鸣叫，贪婪地吞噬着光影能量。 "成功了？"苏清月喘着粗气问道。 叶凡突然脸色大变，"退后！"他扑倒苏清月的瞬间，使者投影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祭坛夷为平地。烟尘散去后，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，隐约可见后面金碧辉煌的宫殿。
"天门..."苏清月声音发颤，"被我们打开了？"
叶凡盯着裂缝里逐渐清晰的身影，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那是个穿着白衣的男子，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，额间闪烁着与韩老魔胸口如出一辙的黑纹。 "叶家...先祖？" 白衣人抬手轻挥，叶凡就像被无形大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。"叛徒之后，"声音冷得像冰，"也配称叶家？" 苏清月想冲上来救人，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。她眼睁睁看着叶凡脸色由红转紫，四肢开始抽搐。 就在叶凡意识即将消散时，他体内突然响起韩老魔的声音："小子...现在！" 叶凡用最后一丝力气咬破舌尖，喷出血雾。血珠在空中组成倒转的星图，与天门裂缝完美重合。 白衣人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，"你竟敢——" 整个世界在刺目的白光中寂静了一瞬。白光消散的刹那，叶凡重重摔在地上。他咳出一口带着星辉的血沫，发现天门裂缝正在缓慢愈合。白衣人愤怒的咆哮从缝隙中传来："逆星者死！"苏清月踉跄着扑过来，"你怎么样？"她染血的手指按在叶凡颈动脉上，感受到紊乱的跳动。"死不了。"叶凡抓住她的手腕，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，"剑灵呢？"苏清月低头看自己残缺的剑刃，剑灵微弱的蓝光像风中残烛，"它...在害怕。"林霸天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。叶凡警觉地撑起身子，看见尸体胸口钻出条金色小蛇，正贪婪地吞噬着残留的天界气息。"是噬仙蛊！"韩老魔的声音突然在叶凡脑海中炸响，"用星核烧了它！"叶凡本能地抬手，掌心却只冒出几缕青烟。经脉里空荡荡的，刚才的爆发耗尽了所有星力。苏清月突然把断剑塞进他手里，"用这个。"她撕开衣袖露出小臂，剑刃在皮肤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，"我的血能激活剑灵。"鲜血顺着剑刃流淌，剑灵发出愉悦的嗡鸣。叶凡握剑的手在抖，"你疯了？""快点！"苏清月脸色惨白，"它在长大！"金色小蛇已经膨胀到碗口粗，竖瞳锁定了二人。叶凡咬牙挥剑，染血的剑光劈开蛇头时，爆发的金光几乎刺瞎他的眼睛。"小心！"苏清月拽着他翻滚躲避。蛇尸炸开的金雾腐蚀地面，冒出刺鼻白烟。叶凡喘着粗气看向天空，天门缝隙只剩头发丝粗细。白衣人的声音细若蚊蝇："你以为这就结束了？"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滴在叶凡脸上。他摸到一滴黑色液体，抬头看见无数黑点正穿透即将闭合的天门。"是蚀界虫！"苏清月声音发颤，"它们会吃光这个世界的灵气！"叶凡握紧断剑，发现剑灵正在吞噬他体内残存的星力。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："清月，信我吗？"她染血的睫毛颤了颤，"要做什么？"
"把剑插进我心脏。"叶凡抓住她发抖的手，"用你的血为引，我的星核为炉，重铸仙体。"苏清月猛地抽回手，"你疯了！""没时间了！"叶凡指向天空，黑点已经变成乌云，"等它们散开就晚了。"第一只蚀界虫落在祭坛废墟上，石头瞬间化为齑粉。苏清月咬破嘴唇，血腥味在口腔蔓延，"为什么...非得是心脏？""因为禁制核心在那里。"叶凡扯开衣襟，心口处有个淡淡的金色印记，"韩老魔最后那句话，是让我倒转功法破禁。"蚀界虫群开始俯冲。苏清月举起断剑，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剑刃上，"你要是死了...""那就记住我。"叶凡闭上眼睛，"动手！"剧痛袭来的瞬间，叶凡听见了星辰碎裂的声音。断剑贯穿心脏时，剑灵欢呼着钻入他的经脉。苏清月的血像滚烫的岩浆，在他体内开辟出新的路径。"啊！"他仰头发出的惨叫变成了清越的剑鸣。皮肤寸寸龟裂，露出下面流动的星光。苏清月被气浪掀翻，撞在残垣上。她挣扎着爬起来，看见叶凡悬浮在半空，周身环绕着七柄光剑。蚀界虫群突然转向，疯狂扑向光剑。每吞噬一只虫，光剑就凝实一分。叶凡睁开眼的瞬间，苏清月看见他瞳孔变成了星河漩涡。"原来如此。"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，"天界一直在用蚀界虫偷取各界灵气。"最后一只蚀界虫被吞噬时，七柄光剑合而为一。叶凡握住剑柄的刹那，天空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。"不！"白衣人的惨叫戛然而止。天门彻底崩塌，露出后面千疮百孔的天界景象。苏清月腿一软跪倒在地，"结束...了？"叶凡落在她面前，光剑化作星辉消散。他心口的伤口正在愈合，但金色印记变成了狰狞的疤痕。"才刚开始。"他扶起苏清月，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口泛着黑气，"你被蚀界虫伤了？"苏清月勉强笑了笑，"没事，就是有点冷。"叶凡脸色骤变。他看见黑气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，而苏清月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。"坚持住！"他慌乱地按住她伤口，星力源源不断输入，"韩老魔的毒经里肯定有解法..."苏清月的手突然抓住他衣领，"叶凡，"她呼吸越来越弱，"如果这就是新法则的代价...""闭嘴！"叶凡声音发抖，"我不会让你死。"玄龟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传来："小子，看看你手心。"叶凡摊开手掌，发现不知何时多了枚黑色鳞片。韩老魔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："毒与药...本是一体..."他毫不犹豫地将鳞片按在苏清月伤口上。黑气遇到鳞片瞬间沸腾，化作缕缕青烟飘散。苏清月剧烈咳嗽起来，"疼...""活着才能喊疼。"叶凡把她打横抱起，突然听见微弱的振翅声。一只金色的蜜蜂从林霸天尸体飞出，悬停在他面前。蜜蜂腹部裂开，投射出白衣人的虚影："你以为毁掉天门就赢了？"虚影露出诡异的笑容，"真正的蚀界虫母...在下界沉睡了千年..."投影消失的刹那，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。叶凡望向声音来源，看见地平线上升起了十二根血色光柱。叶凡抱着苏清月的手微微发抖，十二根血色光柱如同巨兽的獠牙刺破天际。"那是...虫母苏醒的征兆？"苏清月虚弱地靠在他肩头，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领。 玄龟石碑突然从地底升起，表面龟裂的纹路渗出幽蓝光芒。"小子，"石碑里传出韩老魔沙哑的声音，"把老夫的骨灰撒在最近的光柱下。" "你还没死透？"叶凡脱口而出，随即被苏清月掐了下胳膊。 石碑上的裂纹扩大了几分，像是老魔头在翻白眼，"毒修哪那么容易死？老夫现在和玄龟共生，快把星核碎片按在碑顶上。" 苏清月突然挣扎着站直，"等等，你们听！"她染血的耳尖动了动，"光柱里有心跳声..." 叶凡掌心贴上石碑的刹那，整块碑文亮起刺目红光。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，他看见韩老魔年轻时与白衣人并肩作战的场景，看见天界修士偷偷往凡界投放蚀界虫卵的阴谋。 "原来如此..."叶凡额头渗出冷汗，"虫母要靠血祭唤醒，烈阳宗只是棋子。" 苏清月的剑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。远处光柱中爬出密密麻麻的黑影，所过之处草木枯萎。"它们来了！"她本能地挡在叶凡身前，断剑横在胸前。 韩老魔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："丫头，用你的剑灵共鸣星核！叶凡，倒转功法第三式！" 叶凡手忙脚乱地运转逆星诀，差点岔了气，"老东西你倒是说清楚..." "闭嘴照做！"石碑裂开一道缝，飘出缕缕黑烟，"清月丫头，苏家血脉不是钥匙，是锁！" 苏清月瞳孔骤缩，"什么意思？" 黑烟在空中凝成韩老魔模糊的脸，"你祖上是守门人，专杀蚀界虫的！"他转向叶凡，"把星力导入她丹田，快！"
虫群已逼近百米内。叶凡咬牙按住苏清月后背，星力刚输入就遭到剧烈排斥。"不行！"他嘴角溢出血丝，"她经脉在排斥..." 苏清月突然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，"走膻中穴！"她撕开衣领露出苍白的皮肤，心窝处有个淡淡的月牙胎记，"我小时候祖父说过...这是苏家印记..." 星力灌入的瞬间，胎记亮如银月。苏清月仰头发出一声清啸，断剑迸发出刺目银光。扑来的虫群如遇天敌，尖叫着化为黑水。 "果然如此！"韩老魔的黑烟兴奋地扭曲，"现在把星核碎片嵌入石碑！" 叶凡刚掏出晶石，地面突然裂开。白衣人的虚影从裂缝中升起，一把握住晶石，"叛徒之子也配执掌星核？" "先祖？"叶凡愣在原地。这人与记忆中的形象截然不同，眼中跳动着诡异的红光。 苏清月一剑劈向虚影，"他被虫母寄生了！"剑刃穿过虚影却斩落几缕红丝，落地变成扭动的虫子。 韩老魔的黑烟突然扑向虚影，"老朋友，该醒了！"黑烟中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：白衣人亲手将封印虫母的法器交给韩老魔保管。 虚影动作一滞，叶凡趁机夺回星核按在碑顶。天地骤然寂静，十二道光柱同时扭曲，汇聚成通天彻地的血色漩涡。 "不够..."苏清月跪倒在地，剑灵光芒黯淡，"还需要...阵眼..." 白衣人虚影突然抱住头惨叫，红光从七窍中溢出。真正的白衣人声音断断续续传来："用...我的...剑..."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从虚空坠落，插在叶凡脚边。他刚握住剑柄，就听见韩老魔惊呼："别碰！那是..." 剧痛顺着手臂蔓延，叶凡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石化。苏清月扑过来想拉开他，却被反弹力道震飞。 "这是诛仙剑！"韩老魔的黑烟疯狂旋转，"天界用来处刑叛徒的..." 叶凡的右臂已经变成灰白色，但嘴角却扬起弧度，"正好。"他举起石化的手臂，将诛仙剑狠狠刺入石碑。 "你疯了？"韩老魔尖叫，"这会毁了..."
"阵眼不就是祭品吗？"叶凡转头对苏清月笑了笑，"记得帮我收尸。" 诛仙剑爆发的金光吞没了整个世界。叶凡在失去意识前，听见苏清月撕心裂肺的喊声，听见韩老魔骂骂咧咧的叹息，最后是玄龟慢悠悠的一句："痴儿..." 黑暗持续了仿佛千年又像一瞬。叶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飘在星空里，脚下是缓缓旋转的蓝色星球。十二道光柱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环绕星球的银色锁链。 "新法则成了。"白衣人出现在他身旁，衣袂飘飘再无红光，"以诛仙剑为引，星核为基，苏家血脉为锁..." 叶凡想说话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 "别急，"白衣人轻笑证券杠杆网，"你的肉身在下面呢。"他指向星球某处，"那丫头抱着你哭半天了。" 叶凡突然开始下坠。风声呼啸中，他听见韩老魔的传音："小子，老夫只剩一缕残魂了，以后就住在玄龟碑里..." "叶...凡？"苏清月沾满泪水的脸在视线里放大。她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石化后逐渐恢复血色的手臂，"你...你还知道回来？" 叶凡想抬手擦她的眼泪，却发现浑身骨头像散了架。他嘶哑着挤出三个字："饿死了..." 苏清月又哭又笑，一拳捶在他肩上，"王八蛋！" 远处，新生的银色锁链在朝阳下熠熠生辉。玄龟石碑静静矗立在最高峰，碑文最后一笔刚刚干透。韩老魔的残魂打了个哈欠，对身旁的白衣人道："赌一把？那小子什么时候会发现..." 白衣人望着山下相拥的两人，笑而不语。山风吹过，掀起他袖中一缕未散的红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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